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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情令番外5|外姓入高门,人言可畏,思追会重演魏婴的旧路吗?

含光书影君
含光书影君
2021-01-29 19:51:45

魏婴,你每日卯足了劲折腾自己这身躯壳,终是不负苦心人,让你在剑术上渐有所得。加上你的悟性好,又融会贯通结合了灵道,竟折腾出了许多新花样。

现在你每日最大的乐趣就是拿新招式来偷袭我,偷袭不成也不恼,只是拉着我撒娇,说含光君当真就不懂得怜香惜玉?怎么就不晓得多让着点你这个柔弱的男子呢?

有几次特意让你偷袭得逞,你便浪得起飞,抱着我不停地转圈圈。好歹你在剑道上入了正轨,有些事情便又更进了一步。

你最近让让省心不少,但思追这边的反常,却让人忧心。

01大考的魁星之争

思追素日里待人是噙着些笑的,端正秀雅。虽与魏婴你的明朗肆意大相径庭,但单论“常笑”一点,却是似极。

当年带回这个身世不明的孩子,将他列入蓝氏谱系,就算平日处处上心处处加护,对外解释得再滴水不漏,仍免不了招致流言非议。尤其他和温宁去了岐山祭祖回来,里里外外对他的非议越加明显。

对这些隐隐约约、欲言又止的言语,思追以前是不知者无畏。但现在身份明了,自然就再也做不到充耳不闻。加上少年人的脸上始终是藏不住事,所以面上难免就有意无意地露出了一派疏离冷肃,怪不得景仪老是说他言谈举止越来越像含光君。

若不是心里真起了疏离之心,他就不必故意躲着我。平日里除了必要的事务性回复,他出现在眼前的次数和来静室见我的次数,都不似以往频繁。尤其他待景仪也有了微妙的变化,而这一切景仪还尚在懵懂中。

显然,恢复了记忆的他,心底该是对以往熟悉的一切有了重新的认识。到底,少年的成长真就是一夜之间。

蓝氏的内门弟子,每年春夏之交都会有一轮大考。会根据各弟子的剑道、琴道、思辨三科综合评定,三科优秀者当年才有资格下山夜猎,而大考的魁星便是这云深不知处最亮眼的星星,如若我或者其他长辈不在,他便是夜猎的领队。

往年这个大考的魁星之争,都是景仪与思追之争,当然获胜的十之八九都是思追。这就是敢怼天怼地却不怼思追的景仪,从心底敬佩思追的原因。

而今年,大家对大考的魁星之争,却似乎有另外的预测。

“那你们说他俩谁的机会大?打个赌怎么样?”一人提议着。此时聚在兰室内准备上课的都是年纪比思追他们小一些的内门弟子,正是好奇心旺盛最能惹事的年纪,此议一出立刻应者如云,虽说碍着家规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聚众开赌,议论一番还是少不了的。

有人接口道:“我猜会是思追师兄。他样样出挑,又办事周到,近两年夜猎不都是他带队嘛。”

“思追师兄是很好,可你别忘了,景仪师兄才是宗主嫡传,名正言顺。”

“含光君嫡传怎么就不名正言顺了?”

“你们不会不知道思追师兄是含光君带回来的孤儿吧?他并非蓝家血脉啊。”

“咦?不是吗?我还真不知道诶。”

“你们不说我都忘了,那都是过去太久的事。”

“那又如何?蓝老先生不是总教导我们有教无类一视同仁,任人唯贤么,我觉得思追师兄很好啊。”

“你真是幼稚。”

“你才幼稚,反正我支持思追师兄!”“我支持景仪师兄!”“我也是!”“不信打赌!”

隔墙有耳,并且还是说曹操,曹操便到。弟子们的这些争论,恰巧就被路过的景仪和思追听了个真真切切,就由不得景仪亮开嗓子喊起来:“家训不得聚众赌博,你们皮痒了?”

兰室一下子安静得落针可闻,思追默默转身离去。如果单纯地讨论个魁星之争,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事也就过去了,可偏偏有几个不怕事大的,硬是扯出这些嫡传、血脉之类的话,这个事态就大不一样了。他们只是小辈,这些话的源头肯定不是从他们这而出,怕就怕那些躲在暗中的有心之人。

好巧不巧,今年大考的魁星,就是景仪以思辨和剑道上胜过思追而胜出。

02兴师问罪

至于思追是不是故意输给景仪,这些我看在眼里,急在魏婴你的心里,找准了机会你就把思追逼在后山角落里,“兴师问罪”起来。

“来思追,和羡哥哥说说呗,你这最出挑的门生可是因失了魁星而难为情,连你家含光君都躲着?”

你勾着思追的衣带,避免他直接走开。思追咬了咬唇,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,方道:“魏前辈,你知道阿苑本不该是蓝氏门中人。”

“这怎么讲?你且看看自己身上。”你拎起他绣满符篆咒术的雪白衣衫:“披麻戴孝。”

又伸手扒拉一下琴弦:“姑苏琴修。”

又曲起手指弹几下少年腰间的长剑:“总不是你自己铸的吧。”

思追深深一揖,低声道:“阿苑承蒙魏前辈和含光君搭救,不敢造次。只是……待我想定了,自会告诉魏前辈和含光君。此时就请莫再问了。”

你便奇了,迅速接上他的话,道:“不敢不敢,魏某只看顾过小公子三年,不必有此番大礼。含光君还将养了你十三年呢,你且去拜他吧!”

思追沉默半晌,声音更低了:“会的,还尚未到时候。”

你长长地“哦——”了一声,“那就是思追心里已有主意了。”

思追盯着自己的剑柄,握紧了又松开。剑柄上刻着他的名,一个清隽的“愿”字阳刻,握得久了,便在掌心上也留了同样的印子。

“我本逆门余孽,魏前辈和含光君侠义心肠,念我护我,阿苑无以为报。只是魏前辈该知道他将养我,却是为何?”这孩子七窍玲珑心思,该是随了你的。

细想倒也不难,你前世搭救他时,已是世人口中的“邪魔歪道”,再多一条袒护温氏余辜,不过是黑上加黑,无所谓哪一条更黑。但对我而言,桩桩件件则都无异明珠生垢,白玉蒙尘。

这一切都因我对你有愧有悔,而日日夜夜问灵又不得,只得报在生者身上。

只是思追,这愧悔或许是最初的起由,却不该也不能拿它说尽了这全部的十三年。

你叹了口气,摸一摸思追的头发,“阿苑,你可真是‘聪明’。这里的一切你都放得下?从小到大的兄弟景仪,你也放得下?”

思追后退一步,恭敬地朝你敛衽行礼:“我与景仪毕竟不同,他的字是泽芜君亲取,前路不可限量。”

你忍不住:“你的名字还是含光君取的呢。”

思追一怔,随即低了眼,“他是为何?要我如何?”

嘴上接茬,但你也明白思追的意思。曦臣,景仪,都是端稳方正的名字,掌宗承族,其名自然有庙堂气。是故虽然世人称“蓝氏双璧”,但宗主为谁一看即知。

思追抬头看你,眼里一派强自撑出的倔强,无端竟是几分惨然:“若是我仍在蓝氏门下,于人于己,都多有不便。”

03外姓入高门

回到静室,你将和思追的对话,说与我听。

“有人不想看到温氏后人在蓝氏担当大任,更不愿他出现在未来的宗主候选之列,有此想法的不止一人。”我淡淡道,有些事到底是躲不过避不开了。

你点点头,“那你呢,你究竟怎么想的?我知道你无意让思追继承蓝氏家主之位,那你究竟对思追是个什么打算?”

这个问题我亦没有一个现成的答案。我看着跳动的灯火出神了片刻:“我问你一事,你……莫要多心。”

你笑开,豪迈地一挥手:“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

“莲花坞之前, 我是说射日之征以前,你有没有想过……”我说得有点犹豫,但一时也没找到更好的例子。

你一下子明白过来,我这是问你有没有想过顶替江澄接掌云梦江氏。你一时有点咋舌,愣了愣,还是答道:“当然没有。”

“你没有,你周围的人呢?”我静静看着你,“你是大师兄,从小长在云梦,修为名望都胜过江晚吟……”

“唔……”你完全明白我的意思了,点头,“是啊,虞夫人可不天天都这么想来着,整天觉得我抢了江澄的风头,弟子里嘛,说实话,我的人缘还是很不错的!”你总是不忘自夸了一下。

“魏婴,你别多想,我只是打个比方。”

“不不不,我没多想,我懂你的意思,”你摆摆手,认真思考了一下,分析道,“其实你说得对,即便我没想过,其他人不一定没想过,史上这般例子多了去了,兄弟阋墙,未必仅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,不是一句感情好不好就能解决的,出现两个差不多的候选人,本身就是隐患。

就算没有射日之征,我也不敢说我就能在莲花坞一直安安稳稳地待下去,说不定到头来还是会离家出走。”被戳中往日的痛点,你假装哀叹道,“唉,外姓入高门,以前的那个憋屈呀,苦呀!”

勾起你的伤心事,我就滋生了愧疚之心,揽你枕在自己的腿上,道歉着:“我胡说的,你切勿多想。”

你继续分析着:“你是以此类比?这情况好像也不太一样,你知道的,我虽然名为大师兄,但说到底,虞夫人说的也没错,我就是家仆之子,名不正言不顺的。”

我有些不确定地问你:“若你不是家仆之子呢,比如……侧室所出,或者,江晚吟也不是嫡子,你会不会想要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?”

你有点好笑地回道:“何必比如来比如去,问问你自己不就好了,你可想过要与你哥公平竞争家主之位?”

“从未。”我摇头,以前从未,现在哪怕兄长闭关一年多,但这家主之位,非他莫属。

“这不就结了?所以你其实是想说,万一思追有这个想法,你直接断了他的路,对他不公平,是不是?”我没说话,算是默认。

“哎呀,那叫来问问不就知道了,纠结什么呀!你们蓝家人呀,一个两个都这样,有话不直接问,永远都是靠猜。”你轻轻戳戳着我胸口,“不过你这个心操的,真是又当师傅又当爹,也宠溺的太过了。”

末了,你又补上一句:“思追呢,肯定是没这个心思咯,只是他选择的路,怕也是辛苦的很。只是这世上,又哪有一条不辛苦的路呢!索性一条路走到黑,还可能有柳暗花明的一天,蓝湛,你说是不是?”

“嗯,子非鱼,安知鱼所乐”。

外姓入高门,个中滋味,魏婴你是最懂的,所以思追的去留,且由他自己选择。

过来人大都不想看少年走险难路的,但若不独独拣那险难路走,便也不是少年人了。虽然知道有些事不可避免,但仍是希望这一日能来得再晚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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