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开

子夏故坛深度解析“系辞传·下”第五章

子夏故坛
子夏故坛
2022-11-10 17:31:32

原文

「系辞传·下」第五章:

《易》曰:“憧憧往来,朋从尔思。”子曰:“天下何思何虑?天下同归而殊涂,一致而百虑,天下何思何虑?日往则月来,月往则日来,日月相推而明生焉。寒往则暑来,暑往则寒来,寒暑相推而岁成焉。往者屈也,来者信也,屈信相感而利生焉。尺蠖之屈,以求信也;龙蛇之蛰,以存身也;精义入神,以致用也;利用安身,以崇德也。过此以往,未之或知也。穷神知化,德之盛也。”

《易》曰:“困于石,据于蒺藜;入于其宫,不见其妻,凶。”子曰:“非所困而困焉,名必辱;非所据而据焉,身必危。既辱且危,死期将至,妻其可得见耶?”

《易》曰:“公用射隼于高墉之上,获之,无不利。”子曰:“隼者,禽也;弓矢者,器也;射之者,人也。君子藏器于身,待时而动,何不利之有?动而不括,是以出而有获,语成器而动者也。”

子曰:“小人不耻不仁,不畏不义,不见利不劝,不威不惩。小惩而大诫,此小人之福也。《易》曰:‘屦校灭趾,无咎’,此之谓也。善不积不足以成名,恶不积不足以灭身。小人以小善为无益而弗为也,以小恶为无伤而弗去也。故恶积而不可掩,罪大而不可解。《易》曰:‘何校灭耳,凶。’”

子曰:“危者,安其位者也;亡者,保其存者也;乱者,有其治者也。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,存而不忘亡,治而不忘乱。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。《易》曰:‘其亡其亡,系于苞桑。’”

子曰:“德薄而位尊,知小而谋大,力小而任重,鲜不及矣。《易》曰:‘鼎折足,覆公餗,其形渥,凶。’言不胜其任也。”

子曰:“知几其神乎?君子上交不谄,下交不渎,其知几乎?几者,动之微,吉之先见者也。君子见几而作,不俟终日。《易》曰:‘介于石,不终日,贞吉。’介如石焉,宁用终日,断可识矣!君子知微知彰,知柔知刚,万夫之望。”

子曰:“颜氏之子,其殆庶几乎!有不善未尝不知,知之未尝复行也。《易》曰:‘不远复,无只悔,元吉。’”

“天地絪缊,万物化醇;男女构精,万物化生。《易》曰:‘三人行,则损一人;一人行,则得其友。’言致一也。”

子曰:“君子安其身而后动,易其心而后语,定其交而后求,君子修此三者,故全也。危以动,则民不与也;惧以语,则民不应也;无交而求,则民不与也。莫之与,则伤之者至矣。《易》曰:‘莫益之,或击之,立心勿恒,凶。’”

【释字词】

憧憧[ chōng]:摇曳不定或往来不绝貌。这里形容思想摇摆、心意不定的样子。

精义入神:就是指精练程度和正当性达到神妙的境界。精:指经过提炼或挑选的上品。义:指具有正当性。入:达到。神:人为难以达到的奇妙境界。

过此以往:除此之外的意思。

未之或知也:也许就不知道了。“未知或知也”是“或未知也”的倒装句,通过“之”字把“未”前置,起强调、突出的作用。

穷神知化:就是充分把握了事物变化的规律。穷者,极也,尽也。

动而不括:这里指不穷兵黩武,恣意扩张。括者,扩也,敞开也。

出而有获:这里指战则必胜。

小惩而大诫:用最小的惩罚达到最大的诫勉效果。

【解析】

本章以部分爻辞为例,对爻辞进行了义理性解读。

“憧憧往来,朋从尔思”是《咸卦》的九四爻辞,这句话的意思是说,《咸卦》九四作为阳刚者,却思虑过重,缺乏主动性。表现为在自己该主动的时候却左右摇摆,心意不定,还得别人采取主动行动以迎合他。孔子并不主张“三思而後行”,他曾说过:“再,斯可矣。”认为只要有明确的目标,遇事思考两次确认一下就可付诸行动了,没必要反复思虑,拿不定主意。所以孔子看到“憧憧往来,朋从尔思”的爻辞后,便用责备的口吻说到“天下何思何虑?天下同归而殊涂,一致而百虑,天下何思何虑?”意思就是只要确立了正确的目标,就会有多种途径达到这个目标;只要是为实现这个目标,干就完了,还有什么可思虑的呢?

为了进一步说明“天下同归而殊涂”的道理,孔子接着举例说:“日往则月来,月往则日来,日月相推而明生焉。寒往则暑来,暑往则寒来,寒暑相推而岁成焉。往者屈也,来者信也,屈信相感而利生焉。尺蠖之屈,以求信也;龙蛇之蛰,以存身也。”日月相推而明昼夜,寒暑相推而岁成,屈伸相推而利生焉。日月不同途而同归于明,寒暑不同途而同归于岁,屈伸不同途而同归于利。昼则日往,夜则月来;冬则寒来,夏则暑来;该屈则屈,该伸则伸;该出则出,该蛰则蛰。这有什么好再三思虑的?顺其自然而已矣!

怎样才能做到行事果敢,雷厉风行而不是思虑重重,心意不定呢?答案就四个字,那就是“崇德致用”。孔子进一步说到:“精义入神,以致用也;利用安身,以崇德也。过此以往,未之或知也。穷神知化,德之盛也。”意思就是以精义入神为致用的境界,以崇德为安身之本,能做到这两点,哪还有什么可思虑的呢?不过除此之外就不好说了,因为才能和品德是缺一不可的,德不配位和力不能胜都是有忧虑的。只有充分把握了事物变化的规律,才能培养出伟大的道德。

“困于石,据于蒺藜;入于其宫,不见其妻。凶。”这句是《困卦》之六三爻辞,意思是被困在丛石间,周围全是蒺藜,处境艰难;入于其宫,却是侧室,原来是做妾而不为妻也。断辞曰凶。《困卦》是由《泰卦》变化而来的,《泰卦》先变为《节卦》,然後《节卦》再变为《困卦》。《困卦》六三原为《泰卦》六五。《泰卦》六五爻辞曰:“帝乙归妹,以祉元吉”。可见,《泰卦》六五、《困卦》六三原来是商君帝乙之妹。“帝乙归妹”是有名的历史事件,是我国和亲政策的起源。帝乙为了缓和商与周的紧张关系,把自己的妹妹嫁与周文王。帝乙嫁妹时,周文王已有正妻太姒,所以帝乙之妹身份虽高,却只能以妾的名分嫁与文王。这场婚姻是不折不扣的政治婚姻,也是一场悲剧。

帝乙归妹,意在监周。帝乙之妹,被称作“伣天之妹”,伣者,间谍也。夫不待其如妻而视其为间谋,可谓名其辱矣,故曰“非所困而困焉,名必辱”;帝乙之妹,以贵下嫁,嫁于敌国,可谓“身其危矣”,故曰“非所据而据焉,身必危”。名辱身危,死期将至,还谈什么要成为妻子的事!命且不保,妻又何为?故曰“既辱且危,死期将至,妻其可得见耶?”

“公用射隼于高墉之上,获之,无不利。”这句是《解卦》上六爻辞,意思是王公在高坡上弯弓遣隼以畋猎,有收获,这样没有什么不利。《解卦》是由《观卦》变化而来的,《观卦》先变为《蒙卦》,然後《蒙卦》再变为《解卦》。《观卦》变《蒙卦》时,有幼主继位之象;《蒙卦》再变为《解卦》时有加强武备,以巩固新君地位之象。幼主新继,天下未免有觊觎之人,故需加强武备以防不测,所谓“君子以除戎器,戒不虞”。爻辞中所谓“射”与“隼”,皆武备也。射与隼本为畋猎之工具,古代常借畋猎以象征军事。“隼”代指鹰犬,故曰“隼者,禽也”。“射”代指武器,特指弓矢,故曰“弓矢者,器也”。使用武器的是人,这里实指王公,故曰“射之者,人也”

牵黄擎苍,弓矢斯张,以示武也。夫武,从戈而止也,故武的最高境界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。穷兵黩武和不修武备都是极端的做法,皆不足取。兵戎不可不备,不备不足以震慑敌人,备而不战可屈人之兵,战则必有所获,这是最有利的态势,故曰“君子藏器于身,待时而动,何不利之有?动而不括,是以出而有获。语成器而动者也”。“动而不括”就是不穷兵默武;“出而有获”就是战则必胜。

“屦校灭趾,无咎。”这是《噬嗑卦》之初九爻辞,故言“《易》曰:‘屦校灭趾,无咎。’”《噬嗑卦》是由《否卦》变化而来的,《噬嗑卦》初九原为《否卦》九五,其身份乃是君王。君王受惩戒,当以太甲之事为典型。太甲初立为商王时,不遵循成汤制定的典则,任性随意,被商王朝资深卿士伊尹放逐在桐宫,过了三年,太甲有了悔改表现才又恢复了王位。太甲复位后,继承并发展了成汤的事业,后世称他为“太宗”。太甲被放逐三年,最终改过迁善,成就了一翻转事业,可谓“小惩而大诫”。年轻人犯错是常事,所以要及时纠正,严格要求,惩戒越及时,代价就会越小,故孔子曰“小人不耻不仁,不畏不义,不见利不劝,不威不惩。小惩而大诫,此小人之福也。”

“何校灭耳,凶。”这是《噬嗑卦》上九爻辞,故言“《易》曰:‘何校灭耳,凶。’”《噬嗑卦》是由《否卦》变化而来的,《否卦》先变为《噬嗑卦》,然後《噬嗑卦》再变为《归妹卦》。《噬嗑卦》上九原为《否卦》上九,终为《归妹卦》九二。《归妹卦》九二爻辞曰:“眇能视,利幽人之贞”,这里的“幽人”当指受禁锢而失去自由的人。可见,《噬嗑卦》上九“何校灭耳”,比起初九“屦校灭趾”来,那受到的惩戒就大多了,这都是恶行积累的结果。《噬嗑卦》上九“恶积而不可掩,罪大而不可解”,最终被禁锢起来而成为了“幽人”。故孔子曰“善不积不足以成名,恶不积不足以灭身。小人以小善为无益而弗为也,以小恶为无伤而弗去也。故恶积而不可掩,罪大而不可解。”

“其亡其亡,系于苞桑。”这句是《否卦》之九五爻辞,故言“《易》曰:‘其亡其亡,系于苞桑。’”苞桑在这里是指具有极强柔韧性的枝条,柔而不易折断。居于苞桑之上,因其枝条柔而容易摇晃,故随时有掉下去的风险;亦正因为有随时掉下去的风险,才会倍加小心,时时提防。“其亡其亡,系于苞桑”其实就是一种忧患意识。《否卦》天时在仲秋之月,万物成熟,天下功成,象征太平盛世,所以《否卦》九五为太平天子,乃守成之君。然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,打天下难,守天下更难,故守成之君应该居安思危,时刻不能失去“其亡其亡,系于苞桑”的忧患意识。故孔子曰:“危者,安其位者也;亡者,保其存者也;乱者,有其治者也。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,存而不忘亡,治而不忘乱。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。”

“鼎折足,覆公餗,其形渥,凶。”这句是《鼎卦》之九四爻辞。《鼎卦》是由《遯卦》变化而来的,《遯卦》先变为《讼卦》,然後《讼卦》再变为《鼎卦》。《遯卦》是消息卦,按照阴阳消息的自然变化,九四自然会上行而接替九五君王的权位,这就是我国历史上的禅让制。然而《遯卦》最终变为《鼎卦》後,登上王位的却是《遯卦》九五的儿子六二,这就标志着王权世袭制取代了禅让制。

从历史的角度讲,夏后氏大禹年老後应该按传统把王位禅让给伯益,但夏禹却想让自己的儿子启世袭王位,并早已预先把军权交给了儿子启。在这种情况下,就形成了启与伯益争权的局面。启有父王的支持,又掌握了军权,有压倒一切的实力,伯益哪是其对手!故卦象显示其“鼎折足,覆公餗,其形渥,凶”,这就是说伯益不胜其君王之任也。故孔子曰:“《易》曰:‘鼎折足,覆公餗,其形渥,凶。’言不胜其任也。”

《竹书纪年》记载:“益干启位,启杀之。”伯益最终被杀,故凶。孔子在详述“言不胜其任”时说:“德薄而位尊,知小而谋大,力小而任重,鲜不及矣。”意思是说,伯益争位是自不量力,在“德薄而位尊,知小而谋大,力小而任重”这三方面,伯益几乎都占全了,几乎没有达不到的。其实,无论是贤能方面,还是功绩方面,伯益都比夏启要强,只不过伯益生不逢时,没有搭上选贤任能的末班车,而是撞上了任人唯亲的首发车,最终成为王权世袭制取代禅让制过程中的历史牺牲品。

“介于石,不终日,贞吉。”这句是《豫卦》之六二爻辞,意思是六二中正,眼光独到,一日未到就已断定九四的前途,坚定地持守下去,就会获吉。《豫卦》是由《复卦》变化而来的,《复卦》先变为《豫卦》,然後《豫卦》再变为《比卦》。《豫卦》九四是卦变的主爻,是全卦唯一阳爻,其原为《复卦》初九,终为《比卦》九五。《豫卦》六二爻辞主要言乎六二与九四的关系。卦变过程中,《豫卦》六二始终居中正之位,坚定不移地支持九四,是谓“介于石”。《豫卦》九四现在其上,却无应无比,是谓“上交不谄”;九四原在其下,为《复卦》初九时,却比而不轻慢,是谓“下交不渎”;最终《豫卦》九四变为《比卦》九五,成为了一代君王,并与六二成为正应关系,是谓“贞吉”

《豫卦》六二难道知道九四会从初位一路升迁到五位而成为一代君王吗?初位卑微,其动亦微,然动而终成九五之尊,能“上交不谄、下交不渎”而知此者,这眼光也太深远、太传神了吧!几者,动之微也;神者,吉之先见者也。故孔子曰“知几其神乎?君子上交不谄,下交不渎,其知几乎?几者,动之微,吉之先见者也。”《豫卦》天时为丑,为一日当中的鸡鸣之时,而一日之终在寅时平旦,鸡鸣之时还未到一日之终,故曰“不终日”。一日未终,断已识矣,吉已先见,故曰“君子见几而作,不俟终日”,又曰“介如石焉,宁用终日,断可识矣!君子知微知彰,知柔知刚,万夫之望。”

“不远复,无只悔,元吉”这句话是《复卦》之初九爻辞,意思是见善则迁,毫不迟疑以不留一点遗憾,有这种精神的人,从根本上就是吉祥的。在孔子眼里,有这种品质的人莫过于颜回。颜回安贫乐道,有过则改,见善则迁,毫不迟疑,而且决不会第二次犯同样的过错,被孔子誉为门生中唯一“不迁怒,不贰过”的好学者。故孔子看到“不远复,无只悔,元吉”的爻辞,首先想到的就是颜回,认为只有颜回才能差不多达到这种境界。所以他说“颜氏之子,其殆庶几乎!有不善未尝不知,知之未尝复行也。”

“三人行,则损一人;一人行,则得其友”这句是《损卦》之六三爻辞,意思是三人并行,没有主次,没有一个共同的目标,迟早会分道扬镳,至少减损一人;一人行,有自己明确的目标和方向,就会成为领头羊,有人领头,就会有人跟从、协助,乃得其友也。

《损卦》是由《否卦》变化而来的,《否卦》先变为《未济卦》,然後《未济卦》再变为《损卦》。《否卦》上乾下坤,“坤为众”,众为三人,故曰“三人行”。《否卦》变为《未济卦》时,《否卦》六二从三人中分离出来,独自上行,成为《未济卦》六五,故曰“损一人”。《末济卦》六五从三人中分离出来,独自一人行走,故曰“一人行”。《未济卦》最终变为《损卦》後,《未济卦》初六又上行,甘心从于六五君王之下,成为六五的追随者,六五得其友也,故曰“得其友”。《损卦》六五原为“三人行”中的一人,现在已是“一人行”中的主角;六四原亦为“三人行”中的一人,现在已成为六五之友,跟从在六五之後;唯有《损卦》六三还沉浸在“三人行”的旧梦中,现在独自在《损卦》中凌乱。

孔子曰:“天地絪缊,万物化醇;男女构精,万物化生。”言天生万物也。天生万物,必然要有一个共主来统治,否则就乱套了。天下只有一个主,天下万物亦只有一个主。要么自己“一人行”而为天下之主,要么跟从在天下之主後面而为其服务,三人并行而无主次是不会长久的。《道德经》中说:“为学曰益,为道曰损。”大道至简,化繁为简之为损也,损之又损,以至于九九归一而成大道矣,《损卦》六三爻辞正是要告诉我们万物致一的道理,故孔子言:“《易》曰:‘三人行,则损一人;一人行,则得其友。’言致一也。”

“莫益之,或击之,立心勿恒,凶。”这句话是《益卦》之上九爻辞,意思是(这样的操作)不能使之增益,反而是对他的一种打击;才刚刚开始就变成了永恒,这不是什么好事,故凶。

《益卦》是由《泰卦》变化而来的,《泰卦》先变为《既济卦》,然後《既济卦》再变为《益卦》。《益卦》上九原为《泰卦》九三,居武人之位而掌军权。《泰卦》先变为《既济卦》时,《泰卦》九二承袭了王位,成为《既济卦》九五;《既济卦》再变为《益卦》时,《既济卦》九五君王提拔九三到极位,成为了《益卦》上九。《益卦》上九表面上是被提拔,实质上是明升暗降,被剥夺了军权。

《益卦》九五为艮体主爻,“艮为手”,手可抬举亦可打击也。《益卦》上九、九五与卦上面刚消去的阴爻组成兑体,“兑为毁折为附决”,故知《益卦》九五对上九是明抬举暗打击,故曰“莫益之,或击之”。《益卦》天时在仲春之月,正是万物开始发达,大有作为的时候,《益卦》上九却失去了军权,被提拔到了元老地位,位尊却无权,只能是提前养老了。还没有正式开始,就已经成了永恒,这不是什么好事啊!故曰“立心勿恒”

人与人之间,往往是可以同患难,却不能共富贵。孔子感于富贵之後却“莫益之,或击之”的爻辞,于是在这里谈起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之术。孔子说:“君子安其身而后动,易其心而后语,定其交而后求,君子修此三者,故全也。危以动,则民不与也;惧以语,则民不应也;无交而求,则民不与也。莫之与,则伤之者至矣。”意思是,要想让人诚心诚意地增益于你,就必须做到三点:一是安其身而后动;二是易其心而后语;三是定其交而后求。

首先,安身才能安心,安心才能干事,故曰“安其身而后动”;身不安则心悬于半空,心危则事不成,故曰“危以动,则民不与也”。其次,能打动别人的心再和别人语言交流,这样别人才会接受你的意见,故曰“易其心而后语”;如果仅以威胁的语言就想让别人响应你,这是不可能的,故曰“惧以语,则民不应也”。第三,和别人有一定的交情后才可以有所求,所谓“定其交而后求”;如果没有半点交情就冒然求人办事,多半不会成功,故曰“无交而求,则民不与也”。做到这三点,事可周全;如果不能做到这三点,往往事与愿违,不但“莫益之”,反会“或击之”。故曰“莫之与,则伤之者至矣”。这就是孔子从义理上对“莫益之,或击之,立心勿恒,凶。”的解读。

(本文约6800余字,子夏故坛原创,带你一起学《易经》)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2022.11.8撰